“首先,向各位熟悉不熟悉的,介绍一个人,”阿叔站了起来,指了指魔女,魔女也站起来,“阿泽,我的朋友的徒弟,承蒙她叫我一声阿叔,算是我的后辈,此次前来协助消除天灾,她这次来也带来了我们对付天灾非常有利的情报,具体要等我们议论完再由她阐述。”
魔女听到阿叔向大家介绍自己阿泽,尽管有了一些心里准备,但还是脸色一僵,很久没听自己名字总觉得有些丢脸。
会议开始,魔女坐在一旁听着,会议很简单,基本就是报告了天灾的情况,灾情如何,持续时间等等。情况真的不容乐观,基本大大小小的国家王都逐渐地被毁灭,虽然主要城市都还在,但是百姓们早早地陷入了恐慌,暴乱时有发生,秩序混乱,虽然不是最差的时候,但就这么持续两年,不要天灾继续下去,大概社会就要崩溃了。
会议厅里的气氛很凝重,每个人都对现状感到有些绝望,魔女打破了气氛,“据说你们不是消除了一个天灾吗,没能发现什么吗?”
“我来说吧,那个天灾疑似是个未成熟的个体,”阿叔站了起来,“那一天我和一些调查人员准备去王国王都的时候,经过一个城市,我们撞上了了一个小范围的风暴,一个调查员不幸闯入进去,我一时着急,一个人施放屏障冲了进去,在中心发现一个个体,我不确定是谁,但是我的本能告诉我这个非常危险,我集中力量冲破了他,然后天灾消失了,但是调查员也消失了。”
“就是说阿叔你打破了一个正在成长期间的天灾本体,这个天灾就消失了?”
“如果没错,那就是这样了。”阿叔点了点头,这是他们这些天讨论过的结论,“但是,即使这样,还是有不少问题,天灾成长期短,我们摸不透天灾出现的规律,本体到底是个什么,虽然阿泽你的消息一定程度上可以帮忙,但是是不是个例我们并不清楚。”
“嗯……”魔女沉吟了一会儿,“说实话,我也不擅长思考,所以我将我的经历跟大家说一说,巴拉巴嘚吧嘚啊额啊嗯……”魔女叽里呱啦说完了自己在毒雾城的经历,还拿出了自己收获的上次剿灭的沙拉魔女团购买的玻璃缸毒雾团。
一时间众说纷纭,有的人不信天灾是个可以交流的个体,有的人怀疑达翁的目的,也有的人单纯地诋毁魔女是不是特意设下阴谋。
阿叔让大家肃静,魔女去古堡外领来了达翁,眼见为实耳听为虚,当然达翁要在很多魔女的戒备下。没人会对天灾掉以轻心,达翁庞大的身躯走近会议厅,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。
窃窃私语……
达翁向大家介绍自己,“吾名达翁,为神之造物,此行为验证神的旨意而来。神有言,汝等造物,遇人不淑者,可启之,宣扬吾名。所以说,这些你们所谓的天灾都是吾等的神明的造物,要么是有人通过其他手段启动,要么是你们这些人做了什么让神不能忍受的事情。”
一阵哗然,达翁为了增加可信度地化作毒雾的身体,证实了自己肯定不是在座的任何一族的一员。魔女也适时地扔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小老鼠,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,一只活蹦乱跳的小老鼠瞬间就化作了毒雾的一部分,这让在场的不少人心里有些恐慌。
一系列的讨论和争吵完已经是快到吃晚饭了,阿叔暂停了会议,表示大家先消化消化,明天再说。
是夜,达翁住在小木屋旁边的帐篷里,虽然他并不需要休息,但为了其他人的一些顾虑,他还是选择了退让。
魔女和老道讨论会议上的一切,“就是说,目前已知的,就是等天灾触发后迅速找到本体消灭就行了?”老道皱着眉头,“有点难,先不说接近难度,就是展开的一瞬间造成的伤亡估计都难以接受。”
“是的,但是通过达翁的配合,我们也发现了,如果在未触发的时候,强行打破,只会引起瞬间的爆炸,根本反应不及的那种,目前的对策只有封印,而且天灾本体非常难找。”魔女摇头,“达翁说了,他已知的同伴中,人型的比例相当大,混迹在人群中压根发现不了,而其他诸如空间裂隙这种,人的肉眼完全观察不到。”
总而言之,很难哪!
魔女和老道对视着叹一口气,“睡觉吧,明天陪我去会议上扯皮,结束后顺带看看公主他们怎么样了?今天会议上,他们的处境可不太好。”今天的会议上,人族那边的发言不算是被无视了,只能说话语权相当的小,毕竟现在的人族势微,而魔女早就独立于人类社会外了,甚至有的魔女才是歧视人类最严重的。
第二天一早,魔女一开门就发现庞也家族的族长——巴巴托大跟拉拉托斯正站在门口。
“寻仇来了?”魔女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,顺带做好了防御的姿势,在森林里,她谁也不怂,哪怕跑路她也是最快的。
“请稍安勿躁,阿泽阁下。”巴巴托大沉稳地开口,拉住了跃跃欲试的拉拉托斯,“我们来找你,是为了另一件事。”
魔女没有放弃戒备,“什么事?要你在我的门口堵我。”
“关于你的师傅。”巴巴托大缓缓地说出来。
魔女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“你能知道些什么?我师傅死了三十多年了,阿叔都没打听出什么,你怎么知道。”
“呵呵,阿泽阁下,有时候实力并不能代表什么?即使是茨大林那样的魔女也会衰老,纵使经验老道,但有些东西没接触到也就不会懂是吗?”巴巴托大这次来是切切实实地来告诉魔女一些事实。
“进来谈吧。”魔女姑且邀请他们进来,拉拉托斯推着她爹的轮椅,路过魔女的时候不屑地哼了一声。
“拉拉托斯!”巴巴托大可没有装作没听见,“对不住,阿泽阁下,小女顽劣,我没教育好。”
“无妨,习惯了,也挺好,挺可爱的。”魔女摆摆手,换来的是拉拉托斯的怒目而视,但是因为她爹在没有发作。
坐在小客厅里,魔女给巴巴托大倒了杯水,旁边坐着老道,怀里是小艾,小蜘蛛为了避嫌从进古堡前就一直躲在魔女空间里,“阿泽阁下,这些人。”
“无妨,自己人,你就说吧,他们都了解过。”魔女耸耸肩。
巴巴托大扫了一眼老道和小艾,判断出老道的实力深不可测,小艾年纪虽小,但魔力波动也不算弱,“阿泽阁下的朋友看样子也不是一般人。”
察觉到魔女有些不耐烦,巴巴托大也不在打岔,“那么废话少说,阿泽阁下,我所了解的关于你师傅三十多年前遇害一事,与你在毒雾城的经历可有些相同之处。”一句话当场就让魔女怔住了。
“什么意思,快说!”魔女有些着急。
三十几年前,师傅正在酒吧大把喝酒,跟人吹牛打屁,进来的一个神秘人吸引了他的注意,换作平时他不想管,但是吧,酒这东西,害人哪,他一招手,“那黑色兜帽小哥,来喝一杯?”
那神秘人一惊,视线转向师傅,兜帽下的眼神带着审视的目光,有种无形的压力压迫着师傅,师傅又灌了一口酒,没在意地说道,“放心大胆地过来喝,我请客。”
其他人都没注意,毕竟师傅这个人经常喝高了请人喝酒,再正常不过。神秘人没有推辞,来到师傅旁边坐下,“阁下怎么想起来请我喝酒?”声音有些虚假的温柔。
师傅忍不住嫌弃,“咦,说话怎么娘们唧唧的,你管我什么理由,跟我和我徒弟学一学,有便宜拼了命地也要占,只管喝就完了。”揽过神秘人,给了酒保一个响指,“小二,再来三杯!”
酒保对师傅古怪的称呼置若罔闻,不一会儿,三杯酒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,“兄弟,”师傅喷了神秘人一口酒气,“我这个人,好个朋友,这三杯酒你喝下去,咱们就算有了交情,也不用再客气啥啥啥的,我的就是你的,你今晚这三杯一喝,只要你一身令下,要我干啥我就干啥!”说完,师傅就将手里的还剩一些给灌了下去,“小二,再来!”
神秘人被师傅揽着没有动弹,“你说,只要我喝了三杯,你就可以听我的命令做任何一件事?”语气里仍然是那种虚假的温柔。
“对!”师傅也不纠结这人的语气了,只要他肯喝,啥都行,“喝完就是朋友,让我干啥我干啥!”
“如果做不到怎么办?”神秘人的语气里有些甜的发腻。
“那能怎么办?”师傅是真的喝大了,“那你就把世界毁灭了吧!哈哈哈!”师傅哈哈大笑,引来一些目光,但看是师傅又都转移了视线。
“好。”神秘人答应了,即使是喝大的师傅也有些懵了,看着神秘人刷刷刷喝完了三杯,愣了一会儿,师傅大着舌头说,“说吧,啥要求?”
“杀了你的徒弟。”
气氛很快就降了下来,师傅即使再醉,现在也在逐渐清醒过来,身上的魔力在波动,“我劝你换个要求。”
“做不到吗?不是你说的答应我任意一个要求吗?”神秘人依旧是虚假的温柔。
“换一个吧,这个我做不到。”师傅要了一杯冰水喝了下去,声音里有些沉闷。
“如果不换呢?”
“那我就耍赖。”师傅重重地放下手里的杯子,他的怒气快压不住了。
“我很失望,毕竟你给了我一个理由,”神秘人的声音里有些高兴也有些痛苦,“我也很高兴,因为你的回答让我有了理由。”
神秘人的手里多了一本笔记本和一根试管,随后扔下试管,右手在漂浮的笔记本上奋笔疾书,师傅察觉到不对,想要扑救那根试管防止落到地上,但是已经晚了,巨大的沉闷声响起,一道裂隙凭空出现,神秘人已经远离,留下师傅和酒馆的众人被裂隙的引力吸引着,师傅为了救在场的所有人,使出了浑身解数,在魔力快要枯竭的时候终于打碎了裂隙,就在师傅想要舒出一口气的时候,一颗包裹着火焰的心被握在一只手里出现在了师傅的眼睛里,这是他的心。
神秘人出现在身后,左手穿过师傅的胸膛,右手仍然在奋笔疾书,“不得不承认,你是我很感兴趣的一个人,但是没有达成承诺,我很失望,看在你帮助我拥有一个理由的份上,我会放过这些人。”说完就隐匿在黑暗中失去了身影。
“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。”师傅也没有回头,只是吐槽了这么一句,就倒在了地上,眼睛里逐渐失去了光芒,硬撑着等到魔女赶到的时候,用最后一口气说道,“丫头,替我保管好我的酒窖里的酒。”终于撒手人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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